一我的东西比较中庸,包容性较大
顾丞峰(以下简称顾):对不起,现在虽然很晚了,可我们还得做这个访谈。我想问题首先是从读者角度考虑,然后是专业的角度,二者兼顾吧。
从 APEC 会议的烟火作品后,你已经成为一个公众人物。这些年来你参与了那么多国际上重要的展览,可以说见惯了各种大场面,但据我所知,在国内办个展对你来说还是第一次(蔡国强艺术展在当日的上海美术馆隆重举办,笔者注。),我想肯定会有不同的感觉,你能否描述一下?
蔡国强(以下简称蔡):在国外西方的系统中做展览,以前个展开幕式时,我感觉像是新婚似的,以后慢慢习惯了,应为西方社会也把艺术活动当成一个社交的场合,也不是光为你个人而来。但在国内做展览不一样,我的母亲、岳母、亲戚朋友、老师同学都来。在国外,展览开幕式上就是总统或议员来我感觉上也跟我关系不大,开幕式好象更是策划人的事,而在国内办展览感觉很不一样,确实感觉挺幸福的。
顾:在今天的展览上你被众人拥簇,各大媒体云集,你有一种被证明的感觉吗?
蔡:没有。我感觉是做了一件与我的亲人有关的事。虽然他们也许看不懂我的作品,但这不重要。
顾:这次你将马克西莫夫的作品与你个人作品放在一起,你是怎样想的?
蔡:因为我觉得,这些东西只有在中国做才有意义,在美国或日本展马克西莫夫就完全不同。一个艺术家,每次做展览总要师出有名。借这次展出,正好可以把我的艺术态度坦白一下,我的东西比较中庸,包容性也比较大。作为一个现代艺术家,我像是很怀旧。这点在《威尼斯收租院》也有所反映。
我觉得一个艺术家无所谓前卫不前卫。有时候往后看也是为了往前走。我不知道展出马克西莫夫的作品最终会产生什么样的火花,但你要敢于“放”,不要急于“收”,这关键看你找没找到一个有意思的问题点。对一个好的策划人来说也是一样,不要急于给作品下一个判断,而是要敢把它放出去。
我希望能在中央美术学院再办这个展览,而且还用当年( 1957 年)马氏办展的地方,也还用那样的招贴画,那一定很有意思。
顾:我想问这样的问题:在你的《威尼斯收租院》、《悉尼写生表演》和《水墨写生表演》中,可以找到和这次展出马克西莫夫作品相通的线索,也就是可以看出你思考艺术问题的连续性,但它们和你以往的爆炸作品似乎不大关联,在关注点上它们是否具有连续性?费大为在《业余的乱搞》中说你的作品之间缺乏内在的逻辑性。你是否认为成熟的当代艺术家作品中个人关注的问题必须具有连续性?
蔡:有没有连续性要看你放大到哪个层面上,表面上看没有连续性,如果用老子的理论看又有连续性了,比如无法是法。没有来龙去脉的事情做多了就成了一种来龙去脉。可以从更大的范围上去看问题,而不要急于找到一个逻辑,还是要模糊一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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